晓

【月L】party of dead chapter.1

chapter.1strawberry

　　一个心智没有那么疯狂的月，利用死亡笔记开了一家为有需要的客户安排死亡方案并执行的事务所

　　爽文，没有主线，bug与私设贼多，请勿深究

        
         后知后觉吃了cp，果然，时泪没有cp权

　　

　　这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身形消瘦，肤色苍白，黑发像草窝一样堆在头上。他抱着膝盖缩在办公椅里，抬头对上夜神月的目光。夜神月注意到他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然而与邋遢的外表不匹配的是，室内的环境极其整洁，除了青年面前随意垒在一起的小蛋糕外，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琉克——热爱苹果的死神，伸头去看那堆小蛋糕，随即失望地叫道：“诶——是草莓啊。”

　　夜神月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是L。”青年抢在夜神月开口以前说，没有高光的眼睛显得无精打采。

　　然而夜神月的瞳孔猛然收缩，一瞬间只觉得那双眼睛如同深渊般深不见底。

　　

　　五个小时前夜神月接到了一通电话。对方使用明显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冷酷地说：“基拉先生吗？我认为你犯下了至少82起谋杀案，死者均是你事务所的客户，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在琉克「啊啊啊月你被发现了啊」的兴奋尖叫中，夜神月眨了下眼睛，冷静反击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吗？这样空口无凭污蔑我的话，我是不会接受的。”

　　“证据的话暂时没有。”对方倒是很诚实，这让夜神月有点讶异，但是接下来的话又一下子燃起他的怒火，“但是如果只是怀疑的话，完全可以先把你羁押吧？然后对你上刑，如果刺激足够，你当然就会把一切都交代出来。毕竟，杀人犯没有什么人权。”

　　夜神月压抑着怒火冷笑道：“你是警察？还是所谓‘正义’的无聊家伙？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你要怎么做，杀掉我吗？那就来试试啊。”对方说。

　　「真嚣张啊这家伙，月，干掉他！」琉克在一旁撺掇夜神月。

　　夜神月脑内警钟大作，怒火瞬间荡然无存：“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我不是你那样的卑鄙家伙，永远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说的倒好听。”对方用嘲弄的语气说，“那么，我就在你这里委托如何？委托你来杀掉我。”

　　“抱歉，本事务所不接垃圾的委托，他们连死亡都不配得到。”夜神月忽略旁边琉克的嘲笑，冷冰冰地回答。

　　“真有趣，你对青山英秋可不是这么说的。”

　　夜神月立刻意识到对方怕是和警察有关系：“青山先生虽然曾经犯过错误，但悔过之心十分真挚，他和你这种家伙当然是不一样的。”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我很好奇。”

　　“我没有为藏头露尾的家伙解释的义务。”

　　“说的也是。那么，见个面吧，夜神君？”

　　他一下叫破了夜神月的真名。夜神月一顿，淡淡拒绝：“不需要，我认为我并不想认识你这种人。”

　　“别这样说嘛，难道你就不好奇我长什么样子？”

　　「哦呀，月，这家伙好像在暗示些什么啊，放着不管真的好吗？」

　　“那么今天下午四点钟，帝东酒店大厅，会有人带你来见我。很期待与你的会面，夜神月。”

　　然后现在，夜神月，站在这个神秘的男人面前，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惊诧回答：“我是夜神月。久仰大名，世界第一侦探。”

　　

　　“看来夜神君听说过我。那么不介意的话，请叫我龙崎。”L说，“请坐下吧，夜神君。哦，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请随意。”

　　L并不像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那样粗暴，他的声音平板，敬语恰到好处地插在句子里，不看脸的话，的确是个彬彬有礼的青年人。

　　“不好意思，我不太常来日本。”L微微晃动身体，办公椅坚强地没发出一点声音，“那么我们单刀直入吧，‘基拉’的名号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你可以完成客户的一切需求？”

　　“是的。”意识到电话里的粗鲁都是L装出来的以后，夜神月迅速调整了心态回答。他腰板挺直，与L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语气平稳地解释道：“死亡对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是痛苦，解脱，还是轮回？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对死亡抱有最崇高的敬意与好奇心，并且深刻恐惧着死亡。然而，如果可以掌控死亡，那么死亡也就不是值得敬畏的存在了。别人的死亡不可控制，但自己却可以掌握自己的死亡。‘为求死之人安排符合心意的死亡’，这就是‘基拉’存在的意义。”

　　“是很新奇的观点呢。”L略微点点头，然后把头一歪，又说：“但是归根到底，没有人愿意死亡的吧？除了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有谁可以坦然面对死亡？”

　　“并不是这样。”夜神月否认道，“事实上，事务所接到的委托中，大部分来自于年轻人。”

　　L扬眉，示意他继续下去。

　　夜神月却摇摇头，摊开手，做出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回答：“L……龙崎君，这并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吧？”

　　L定定注视着夜神月，夜神月注意到他的身体停止了晃动：“的确如此，然而对于客户的疑惑，似乎也是在委托达成前需要解答的事项吧？”

　　“这么说，连世界第一的侦探也想要直面死亡了？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这可真是我们事务所理念的大胜利。”

　　这时候，L忽然做出了一个夜神月料想不到的动作：他把拇指塞进嘴里，肩膀微微下塌，如同小动物一般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然而表情不变，还是一张面瘫脸。

　　“夜神君一直对我的问题避而不谈，我感觉很不爽。”L咬着手指说，“一开始就说了吧，‘单刀直入’。”

　　夜神月耸耸肩，无奈地笑着：“好吧，龙崎君。你想问些什么？”

　　“首先，我想知道夜神君你是否有教唆你所谓的‘客户’去尝试死亡？”

　　这个问题来的又快又急，而夜神月的反驳也紧随其后：“我认为‘教唆’这个词用得很不好。作为生意人，为自己拉拢更多的客户是理所应当的行为，你看——”夜神月的下巴朝窗外点点，“外面的小贩还在叫卖，我为什么不能为我的事业宣传？”

　　“啊啊，夜神君把杀人这种事称作事业吗？”

　　“是‘帮助客户勇敢面对死亡’。这当然是份崇高的事业，跟侦探等职业并没有什么两样。”夜神月纠正他。“况且，虽说我会对客户进行一定的引导，但最后的选择权仍然握在对方手里，只有立下合同并付清全款，事务所才会开始真正的‘帮助’。”

　　“那么，具体的‘帮助’究竟是指……”L追问。

　　夜神月露出微笑。

　　“商讨大纲，补充细节，改正现实里不可能实现的行为。”他说，手掌抬起又猛地划下，“然后——死亡。”

　　L定定注视着他：“那么，是你们帮客户动手？”

　　夜神月耸肩摊手，反问道：“龙崎君，那么好奇的话，不如自己来试一下？不过既然对方是世界第一的大侦探，我的收费可能也会水涨船高哦。”

　　“因为我不容易杀掉？”

　　“因为‘世界第一’的身价比较高。”

　　“哈，夜神君。”L这么叫道，带着局促似的，手指揉搓着嘴唇。他眼睛的颜色黯淡，然而眉毛内敛，嘴唇正好被揉到一个挑起的弧度，一时间竟有了点古怪的生气。

　　“那么，可以请你接下我这单委托吗？用哪种手段都可以，只要能杀掉我，那就是你赢了。”

　　夜神月低头看着L，黑发的青年却不和他对上视线，垂着目光，从面前的盘子里捏起一颗草莓。

　　“喏，给你草莓。”L说，“拜托了，夜神君。”

　　“这是定金？”夜神月下意识接过草莓。L的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心，像草莓上未干的露水。

　　“不，这是全款。”L说，把手指缩回去，又含到嘴里，“那么，请一定要尽力。怎么说我也是世界第一侦探，夜神君不尽力的话，我也不是会那么容易死掉的吧。”

　　他竟然微微地笑了。

　　

　　「哈哈哈，月，这次你可是遇上大麻烦了啊！」从帝东酒店出来以后，琉克就喋喋不休个不停，「那个叫L的家伙看起来古怪，但的确很难对付的样子啊！而且他竟然只给了你一个草莓作为报酬！喂，月！你有在听吗？」

　　“好了，琉克。”夜神月抬手揉揉眉心，“L是我们的客户，我们该好好满足他的需求才是。”

　　「哼哼！」琉克感到有趣似的，一下子在空中翻倒，自下而上看向夜神月，「「用哪种手段都可以，只要能杀掉我」，这算哪门子需求啊！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月，那家伙是在挑衅你！」

　　“是啊。”夜神月竟然没有否认。

　　他放下手，指尖碰触掌心，然后勾起一抹微笑，眼神却是冷的：“连名字都没告诉我……还真是防备啊。”

　　“不过……终于有点意思了呢。L。”

　　“你的挑战，我接受了。”

　　他的手臂甩动，一个鲜红的小东西飞了出去，落进酒店门口的大垃圾桶里。

　　琉克哈哈大笑。

　　

　

　　“有头绪了吗，L。”

　　“啊啊。”青年靠在椅背上，无意识地揉着嘴唇，“基本可以确定‘基拉’的受害人都是夜神月下的手了。”

　　网路对面的男声变得激动：“那么，可以直接逮捕他……”

　　“不行。”L干脆利落地否定了，“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他本来就颜色寡淡的嘴唇更加苍白，而他终于停下动作，保持手指搭在嘴唇上的状态，漆黑的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态：“不仅是物证，连口头的承认都没有，无论我怎么追问，夜神月都不肯承认是他动的手，最多只透露他会为客户制订死亡方案。如果硬要上诉，只能以言语教唆他人自杀的罪名上诉，况且死者大多不是自杀。”

　　“那怎么办？”男声着急起来，“好不容易从各种‘意外’里找到‘基拉’这个联系，真要放弃逮捕不成？放着不管的话，关东的死亡率肯定会越来越高的！”

　　“请少安毋躁，局长先生。”L的声音仍然是淡淡的。他两根手指捏起一块小蛋糕，漫不经心地在眼前晃来晃去：“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什么？”局长急切地追问。

　　“四个月以来，与‘基拉’有关联的82名死者，死因全部为‘心脏麻痹’。无论是遭遇车祸、斗殴甚至自杀，死因无一例外，全部是‘心脏麻痹’。”L端详小蛋糕，蛋糕上有个浅浅的凹坑，是刚被L摘取草莓的那个，“我有理由认为，‘基拉’，或者说夜神月，拥有一种超自然力量，能够做到远距离、使用‘心脏麻痹’这种手段杀人。”

　　对面的男人不知是吃惊还是愤怒地倒吸一口气：“这太荒缪了，L！用药物不是也可以造成心脏麻痹的效果吗？”

　　“确实如此。”L回答，“但如果是用药物，夜神月是怎么控制死者的死亡时间的？被钢筋穿透之前先心脏麻痹而死，窒息之前先心脏麻痹而死……也许一次两次可以通过一些小手段做到，但82次全都如此，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当中有什么猫腻。”

　　“但是……这么做对夜神月有什么好处？”局长的声音迷惑不解，“大多数受害人在死前受到的伤害都足以致命，如果那些‘事故’都是夜神月做的，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暴露自己的超能力？”

　　“谁知道呢。”L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试探着咬下一口蛋糕，“说不定，是把自己当成了神吧？”

　　“……神？”

　　局长忽然着急地叫道：“等等，L，如果夜神月真的拥有超能力，你直接和他接触不是很危险吗？”

　　“谢谢您的关心，局长先生。关于我的底气，那是我们的另一个收获。”L的声音含糊不清，“局长先生，如果你们想接触夜神月，那么一定要做好准备了。如果我推断得没错，夜神月杀人的能力应该会被外界因素所限制，比如说，相貌和名字。”

　　“……相貌和名字？”

　　“第26个受害者，尾田刚昌，出于好奇请‘基拉’杀掉他。在死前，曾经抱怨过夜神月一定要当面详谈。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夜神月都不该暴露自己。然而他却要求见面，这就说明，如果他的确拥有杀人的超能力，相貌肯定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第73个受害者，青山英秋，也就是促使警方真正正视这个案子的死者，因精神错乱而犯过失杀人罪，出狱后改名为岸本荣一郎。他与夜神月约定好了死亡日期，但是那一天到来时他并没有死，于是他跑到樱花电视台投诉，真名上了电视，当天在家中被人发现煤气中毒死亡，但死因当然还是心脏麻痹。”

　　“今天我给夜神月打电话时，故意使用了比较蛮横的说法，然而没有暴露相貌的我并没有死亡。当面约谈时，我试着挑衅他，也和他约定好可以杀死我，但是没有掌握我真名的夜神月直到现在都没能杀死我。”

　　“由此我可以判断出，夜神月的杀人能力发动需要相貌和名字两个前提。还有，他也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死之前的行动。因为精神病而忘记关掉煤气以至死亡这种‘意外’，可能正是在夜神月的操控下进行的。”

　　L一口气说完一长段话，皱着眉，又咬了一口蛋糕。

　　他最后评论道：“总之，是个很难缠的对手，也许是我办案这么久以来最难缠的。很有意思，这真的很有意思，人类的智慧加上超自然的力量，可以说是最强的对手了吧？”

　　“不过，我一定会赢。”

　　L平淡地说道，挥手扔掉只吃了两口的小蛋糕。